尹华隽永

往下看🌻
称呼沈隽永 昵称隽永or卷饼
不混圈不扩列|杂食党|文章无甜刀预警|吃饭请自取
感谢喜欢❤

【冷战组】Dreamland梦境(上)

未完结


*以此致敬苏/联/卫/国/战/争

*致敬所有在战争年代的爱情

*赠给那个我不知该如何称呼的人

*Ashes to ashes and dust to dust.

(尘归尘,土归土)



(1)

这是阿尔弗雷德第十次搭乘这列地铁。


这是一列烙印上了特殊寓意的地铁,它是为纪念斯/大/林/格/勒/战/役胜利而专门开设的。至于纪念的多少周年,阿尔弗雷德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只是个暂时来俄罗斯出差的美国记者。而他每次选择搭乘这列地铁,也只是因为乘坐这列地铁的人寥寥无几——其他的地铁挤得这个充满朝气的美利坚青年苦不堪言。


除此之外,这列地铁上时不时还有佩戴着勋章的老家伙泪流满面地亲吻着那些放置文物的玻璃柜,唱着他有些听不太懂的俄语歌。(这不能怪阿尔弗,这些老家伙实在太老了,平时说话都口齿不清)但是,意外地,阿尔弗雷德并不讨厌这些——至少比被挤压成肉饼好多了。


可眼前这个人,他既没有佩戴勋章,也没有哭得一塌糊涂,他在这一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这也是阿尔弗雷德第十次在这列地铁上看见他——一位穿着二战时期苏军陆军上将军服,有着浅金色发和堇色双眸的、俊挺的斯拉夫青年。他只是静默地坐着,坐在那些展览柜最旁边的座位上,安宁地注视着栏柜中瓦/西/里•扎/伊/采/夫*最心爱的枪。


起初,阿尔弗雷德认为他可能是某位与世长辞的上将军属。但现在,他握紧了全是汗的手——经过数次的相遇,他早已明白,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看见这位年轻的上将。


年轻的上将——在这片曾经被战火席卷的土地上的遗魂。他想。但此刻,地铁离到站还有三分钟。尽管阿尔弗雷德对于地铁上这位上将的灵魂,有着满肚子的疑问,可他不得不停止自己好奇的想象。毕竟,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到站下车。


如此想着,他正准备起身,脑袋却突然毫无征兆地疼痛起来。


像是快爆炸了一般。阿尔弗雷德用手捂住头,一些零碎的画面不知从哪冲出,似快速播放的幻灯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直到,定格在了一张写了英文的白纸上。


“那是……”阿尔弗雷德一怔,下意识将白纸上的内容脱口而出,“Ashes to ashes and...”


“And dust to dust.”一个声音响起。不似他疑问的腔调,带有俄国独特卷舌音陈述的语气比莫斯科的冬季还要冷清。一瞬间,阿尔弗雷德的脑袋竟奇迹般停止了疼痛。


他直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斯拉夫青年。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伊万看着面前愣神的美国青年,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一起到伏尔加河旁走走?”


——“Alfred?”


(2)

傍晚时分。夕阳渐沉,余晕淡淡地徘徊在水天交接处,也给伏尔加河对岸的金黄色白桦林涂抹上了一层美妙的霞红。向远处眺望,就能看见在河流下游、不断喷涌出浊雾的烟囱下方,有一条散发着白光的长带——曙光带。


曙光带。这是伊万取的名字。


“曙光?这不是黄昏吗?”阿尔弗雷德说。


“没错。是黄昏。”伊万说,“只不过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和战友深受重伤,被埋在废墟里。我和他就是看着这条白色的带子,以为是黎明,被点燃了重新奋斗的希望,于是我们活了下来。”他顿了顿,“不过,这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曙光带在天空延伸得很长,现在只有在烟囱底下才能看见了。”


“——但是伏尔加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伊万轻轻摘下军帽。


没了军帽的遮掩,阿尔弗雷德顺着伊万苍白的脸庞望去,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保持着年轻的眉目之间,分明是峥嵘岁月打磨出来的沧桑。


一瞬间无言。


而注意到阿尔弗雷德复杂的目光,伊万只是笑了笑——事实上,这一次留给他的时间已不多,于是,他话锋一转:“我想,你知道的,当时伏尔加河是给前线运输物资的好通道。”


“噢,当然,伙计……”阿尔弗雷德挑眉,“只是……你是说前线?”


“是的,前线。”伊万回道。他并不在意阿尔弗雷德提及的不是他刚才所说的重点,就着他的话说道,“在前线,你只是存在着,和泥土一样,和风一样。*


“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死的又会是谁。可能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站在了枪淋弹雨之中。你只能拿着枪,或者连枪也没有。不能后退,只能前进。一不留神,你可能就中弹倒在地上,甚至是倒在上一秒就已经死去的战友身上。也许,在战壕里偷偷小憩一下,你就再也听不见枪和炮弹的声音,因为,你已经死了。”


“这就是前线……”阿尔弗雷德接过话,“不管是硝烟散后的满目疮痍、还是如此永无止境地轮回……”


伊万和着他的声音。


“最终,都只是——


Ashes to ashes……and dust to dust.”


阿尔弗雷德瞳孔倏然放大。在地铁上他头疼欲裂时所弹出的那些画面就有这句英文……可此时此刻,他为什么又突然地……


接着,他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3)

当阿尔弗雷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头顶上的光线朦朦胧胧,他两眼惺忪,隐约只能瞧见自己全身绑满了绷带,躺在一张床上。


来不及思索,他的耳旁响起了伊万的声音。


“醒了?”


阿尔弗雷德点头,正准备起身,可刚拉扯到自己手臂,他扎着的绷带瞬间渗出血。


“你是故意的?”在阿尔弗雷德重重倒下之前,伊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不……”阿尔弗雷德的嗓音有些沙哑,“噢……谢谢。”


这奇怪极了。


伊万一愣。接着他嗤笑道:“不可思议,阿尔弗雷德,任性的美国佬也会对人道谢?”


这次换阿尔弗雷德一愣。随即,他感到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熊熊燃烧,沿着神经直冲他沉重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燃烧的火焰一浪掀过一浪,这差点令他窒息。


伊万没有回话,只是扶着阿尔弗雷德让他重新躺下,然后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拿了一个相机进来,放在阿尔弗雷德的旁边。


“你的相机。还有,”伊万不自然地顿了顿,“我为刚才的话抱歉。但我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有人给你带来食物。”说完,伊万离开了。


讨厌的伊万•布拉金斯基。阿尔弗雷德在心里向伊万比了个中指。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他方才昏迷时梦里的幽灵伊万。说起来,那可真是个奇妙的梦境。(尽管他快将梦里的内容忘了个一干二净)不知是在天堂?还是在未来?真相在他心里更偏向后者——没有废墟也没有硝烟、安宁和平的世界一直是他的向往,也是他不远千里从美/国来到苏/联的目的。


Well,这是英雄的故事。虽然阿尔弗雷德现在受了点小伤,但他坚信如此。正义一定会胜利。


——“于是他忘却真实。”


(4)

哪怕是战时医院,特意加固的墙体也因德军连续几日的轰炸余震震出十几条狭长的裂缝。


这样下去情况可不妙。于是伊万决定亲自带队,到城郊附近废弃的工厂寻找修补的材料。得知此消息,在病房躺了好几日的阿尔弗雷德表示他要加入本次行动。


“不行,琼斯先生,”历来沉默的警卫员拒绝了眼前斗志高昂的美国青年,“伊万阁下希望您能好好休养。”


“嘿伙计,我是受了伤,但是现在痊愈了。”阿尔弗雷德眉头紧皱,他理了理自己的皮夹克,“何况我也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不是吗?我想伊万是同意我加入的。”


但斯拉夫人特有的冷漠让警卫员不再说话,也不让阿尔弗雷德出去。


“真见鬼!”多次搭话和硬闯无果后,阿尔弗雷德气恼地坐在椅子上。他右手食指不停地叩击桌面。他从来没有过一刻比此时更想见到伊万了。


“伊万阁下!”


也许世界上真存在精神感应?当戴着白色围巾的斯拉夫青年从容不迫地走过来时,阿尔弗雷德眨了眨他湛蓝的眼睛,想道。


伊万的脸上挂着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笑容。但他敢打赌,这次伊万脑子里装的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恶趣味主意。


以前?仍?——阿尔弗雷德一顿,不禁对自己的用词感到诧异。仿佛他们不是临时才搭伙的盟友,而是相恋已久的……


阿尔弗雷德正准备给自己来一巴掌,下一秒却有什么东西率先扔到了他的脸上。


——是苏联军装。


(4.5)

“这里也是苏占区?”将眼镜放入军衣口袋,阿尔弗雷德不适应地看了看周遭被战火烧焦的树木。


“只是暂时的罢了。”伊万轻声说。灰白的天空将斯拉夫青年的身影烘托得格外挺拔。


“那群德国佬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他们现在正谋划着反攻。”伊万转过头,“怎么?美利坚小鬼,害怕了?”


“是啊。”阿尔弗雷德走到他的旁边,故作苦恼道,“要是等会德国佬又来个偷袭,我可没有多的命再来救你一次。”


“想太多,苏联不需要那种服务。”说着,伊万把别在腰间的手枪和弹匣扔给阿尔弗雷德,“差不多要进入敌占区的边缘地带了。”


“噢!” 阿尔弗雷德接过,小声欢呼道,“不得不说,这可比握相机顺手多了!”


伊万眸色一暗,抬头看向远方,“……走吧。”



TBC.

2018.10.31.

这篇文我写了三年还是没写完,想了想还是先放吧。以及文章中如果你发现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不是我的bug,它真的就是有这个内容。谨记文章标题是重点,也算线索。以后写完了我会整体再修改一次,然后放出开放性解读,因为怕自己写得太差你们看不懂……

谢谢啦。

上一篇 下一篇
评论(4)
热度(3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尹华隽永 | Powered by LOFTER